撰文∶魯 鄒 （藝術獨立評論人）

 

一、孫平芳先生國畫創作歷程簡述

二、孫平芳先生國畫特色簡論

1，筆觸時代、熱愛生活的陽光輕松主題情懷

2，獨特心情、率性理解的大膽隨性意境設色

3，信手拈來、規矩似無的用筆拙樸章法格調

看孫平芳的作品，我一直想與我們常見識的幾個流派或幾大家對比，想給他貼一個標簽，可是我非常難做到這一點，這或許就是他的畫作獨特之處即特色或特點吧。

孫平芳先生畫作用筆自然率性，拙現美真天成；水墨酣暢，似無技法卻美純，若無工而有別樣韻，北宋黃休復《益州名畫記》云“拙規矩于方圓，鄙精研于彩繪，筆簡形具，得之自然”如是者也。

國畫創作上重視構思，講求意在筆先和形象思維，注重藝術形象的主客觀統一。造型上不拘于表面的肖似，而講求“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和“不似之似”。其形象的塑造以能傳達出物象的神態情韻和畫家的主觀情感為要旨。因而可以舍棄非本質的、或與物象特征關聯不大的部分，而對那些能體現出神情特征的部分，則可以采取夸張甚至變形的手法加以刻畫。

國畫講求經營，它不是立足于某個固定的空間或時間，而是以靈活的方式，打破時空的限制，依照畫家的主觀感受和藝術創作的法則，把處于不同時空中的物象重新布置，構造出一種畫家心目中的時空境界。于是，風晴雨雪、四時朝暮、古今人物可以出現在同一幅畫中。

國畫在透視上它也不拘于焦點透視，而是采用多點或散點透視法，以上下或左右、前后移動的方式，觀物取景，經營構圖，具有極大的自由度和靈活性。同時在一幅畫的構圖中注重虛實對比，講求“疏可走馬”、“密不透風”，要虛中有實，實中有虛。

國畫筆墨技巧作為狀物及傳情達意的表現手段，以點、線、面的形式描繪對象的形貌、骨法、質地、光暗及情態神韻。這里的筆墨既是狀物、傳情的技巧，又是對象的載體，同時本身又是有意味的形式，其痕跡體現了中國書法的意趣，具有獨立的審美價值。由于并不十分追求物象表面的肖似，國畫既可用全黑的水墨，也可用色彩或墨色結合來描繪對象，而越到后來，水墨所占比重愈大，墨分五色，以調入水分的多寡和運筆疾緩及筆觸的長短大小的不同，造成了筆墨技巧的千變萬化和明暗調子的豐富多變。而在以色彩為主的國畫中，講求“隨類賦彩”，注重的是對象的固有色，一般不予考慮光源和環境色。但為了某種特殊需要，有時可大膽采用某種夸張或假定的色彩。

評價孫平芳先生國畫作品很難。我們也只是試著來看看孫平芳先生國畫作品，為拋磚引玉。孫平芳先生畫作基本形成了獨特的特色或風格：筆觸時代、熱愛生活的陽光輕松情懷主題；獨特心情、率性理解的大膽隨性意境設色；信手拈來、規矩似無的用筆拙樸格調章法。

一，孫平芳先生國畫創作歷程簡述

孫平芳先生從小自學丹青，與美術緣分深厚，上世紀八十年代后期開始，受業于浙江美術學院王伯敏、朱恒諸大師教授，長期研習中國繪畫及中國國畫創作，醉心國畫創作30余年收獲頗豐，目前他為紹興畫院畫師，義烏書畫鑒賞家。

孫平方已逾花甲之年，他的成長環境與同齡人無大差別，但歲月流過形成不同的人生軌跡，想來真正的差別還在于他那份熱愛和那股韌勁，他的藝術道路才會走向屬于自己的絕勝風景。孫平芳曾任義烏《小商品世界報》副總編，他一邊追求文學藝術的同時，也癡迷上了中國水墨畫，情于水墨之間，畫技日臻完美，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孫平芳先后在企事業、機關、新聞、市場管理單位從事宣傳美術工作。上世紀80年代在義烏經委工作期間，擔任書畫家企業家聯誼會負責人，經常接待省內外書畫家，在交流研討中提升自身素養。隨著視野的開闊，孫平芳又癡迷上字畫收藏鑒賞。他先后收藏了徐悲鴻、吳湖帆、舒同、陸儼少、陸抑非、王伯敏、潘公凱、趙樸初等名家作品。上世紀90年代后期，他立志國畫創作，收集了上千冊古現代書畫資料，以書為師，研習《芥子園畫譜》，臨摹八大山人等古今書畫名家精品。同時，以浙江美術學院教授王伯敏，朱恒等名家作品為范本，虛心向他們討教學畫。

與孫平芳先生交談時，一段他說“粗淺看法，供學文交流”的話，我卻感覺道出畫家歷程心聲，不妨實錄如下：

——年輕時沒有注重這門高的藝術。中年才意識到美的魅力。步入老年忘記自我學藝，一拜老師、二拜書本、三拜大自然為師。

放正心態，丟掉名利、心誠為藝、至直夕陽。

――找準學習的老師，扎實練習，寫意要求畫者意到筆到 ，要的真情畫意及其美意。努力超越先生是一個好畫家的最終目標。哪怕你超過先生二三種技藝也行。

——大自然就是一位不用花錢而可以學習的最好老師，畫者要走出去，向大自然學習山水、云泉、田野、小花等寫生訓練。或用像機、手機作一記錄。記住，任何一位畫家都是大自然的搬運工，他們都是虛心向大自然與先賢那里學而成名的。勤之于畫、創新予畫、美超予彩！

——藍天白云、江山如畫。畫家以自己的審美視角，探尋真善美、以自己的風格筆墨去宣染繪就，給不太藝術氛圍的環境帶去新風！

二、孫平芳先生國畫特色簡論

其實，作為精神性、哲學性很強的國畫在于心靈與自然的有機結合，是建立在藝術家想象基礎上的一種藝術創造，通過虛實相生、書印結合、意象造型，實現畫家自身理解的美學追求，從而展示國畫獨特的藝術境界。看孫平芳的作品，我一直想與我們常見識的幾個流派或幾大家對比，想給他貼一個標簽，可是我非常難做到這一點，這或許就是他的畫作獨特之處吧。

國畫強調“外師造化、中得心源”，要求“意存筆先、畫盡意在”，強調融化物我、創制意境，達到以形寫神，形神兼備，氣韻生動。由此而言，孫平芳先生畫作初步形成了獨特的特色：筆觸時代、熱愛生活的陽光輕松情懷主題；獨特心情、率性理解的大膽隨性意境設色；信手拈來、規矩似無的用筆拙樸格調章法。

1，筆觸時代、熱愛生活的陽光輕松主題情懷

花鳥山水是孫平芳畫作中最主要的內容題材，其時代現實是孫平芳畫作的重要內容。本文亦主要論及他的花鳥山水畫作。

孫平芳畫作多摹寫名山大川、塵世田園，堅持以形寫形、形似而出神，其畫作山之氣脈似夢、水之源流入心，花鳥之活潑可親，卻更有俗世情懷、少大家騷客清高。畫作對于自然山石林泉、村野鄉居的描繪，不是對現實的逃避，而是對于美好過去生活的情懷顯現，直接或間接地反映了現實生活，在內容的現實性表現藝術性方面接近人民群眾的愛好與要求，其筆觸時代、熱愛生活的陽光輕松主題情懷畫作內容特色突出。

“畫中最妙言山水”，隨著中華昌盛的閑㗇時代到來，畫家與常人一般閑游山水而又突出寄情筆墨，因此如今山水（花鳥）畫似逐漸躍居繪畫的主要地位。孫平芳深入自然山川，朝夕觀察和反復體會，因而精確地畫出不同地域、季節、氣候的特征，追求優美動人的意境。從全景式的大山大水及松石，到用筆簡括、章法高度剪裁的邊角之景，顯示了卓越創造，其畫家之山水景物不僅是仙山樓閣、園囿游賞、幽樓隱居的景色，更多的是南北山川的自然景色，其間穿插各等平凡生活情節，具有濃郁的生活氣息，而且通過真實的景物描寫，體現優美的想像，塑造詩一般的意境。

《寓瓊海游南強》

　　

山水也是有性情的，一生鐘情于山水的孫平芳，山水也惠贈他靈氣精神。他的畫作內容多著眼于寫實，江南水鄉山川峻逸、海南風光云霧霞光、盡在筆下率性復制和再現。泰安市著名書畫家劉安春在觀賞孫平芳的畫作時贊道：孫平芳畫作，寫盡了祖國的大好河山，觀后給人一種親切意濃之感，他畫的山川、農田、湖泊、河流，那么真切，那么富于感情，觀之令人興奮不已。

義烏歷史悠久，山川秀麗，原野古樸厚重。孫平芳常常背著相機，跋山涉水，竹海聽濤，林下觀泉，拍晨昏雨霧，攝霽月風光，用心描繪義烏秀美的山山水水。他到佛堂石壁村一帶采風，見那里的田園山水風光別具一格，猶如義烏版“富春山居圖”，就想把它畫下來。為此，他一次次往那里跑，拍下不同角度的風景，體會不同季節的神韻，了解將軍廟等古建的內涵，經歷汽車輪胎被扎破的懊惱，感受冰天雪地險象叢生的驚心……經過10多次的跋涉、感悟，終于把義烏這條最美的南江，用三幅俯視畫《南江兩岸好風光系列》描繪了出來，盡顯熱愛家鄉之情。

（《南江兩岸好風光系列之將軍殿》）

壑嶺山川收筆底，志在山水寫真情。孫平芳肩披萬里風云，走過祖國許多名山大川，在崇山峻嶺、漁村海島、曠野田疇留下了殷實的足跡。他在富春江臥船聽雨，在佛教勝地悟道寫真，他到黃山攀崖探險，到峨眉登道覽勝……他用相機采集無數創作素材，所經之處，無不用筆墨描繪大自然綺麗的景觀。他筆下的百花嶺瀑布、輕舟已過萬重山、桂林山水、草原風光等國畫作品，就是祖國大地上一曲曲無聲的戀歌。他甚至還遠涉澳大利亞、新西蘭、泰國、日本、歐亞等國，想方設法采集世界名勝素材。

柿子在國畫中所代表美好寓意也很多，火紅的柿子象征著紅紅火火，因"柿"諧音"事"，古人便將諸多種喜慶吉祥的內涵融入其中，如"四（五）世同堂"、"事事安順"、"事事如意、"事事清白"等。此幅孫平芳作品《柿柿如意》圖，映入眼簾的是柿子掛滿枝頭碩果累彎了枝景象，柿子色澤金黃豐厚圓碩，枝干濃墨柿葉淡淡渲染，和果實形成對比，果香溢出紙面，一派柿柿如意歡快喜悅之景。整幅作品用筆準確，色彩鮮麗不媚俗。

《柿柿如意》

自有人類以來，花與鳥對人的生活就有著極其密切的關系。人們之所以喜愛和欣賞，不但可以愉悅精神，增添生活的色彩，而且能從中受到美的教育和啟迪，作為中國古典繪畫典范之一的中國花鳥畫，它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鳥都有其獨特韻味。

紫藤象征頑強的生命力，寓意紫氣東來。這幅國畫花鳥作品《紫藤》，春光暖融，紫藤花爭相綻放，用細膩靈動的筆觸，將一朵朵小花描摹的觸手可及，瑩潤的花瓣，亮色的花蕊，在春風中翩翩起舞，似有陣陣花香沁入鼻息。

（《紫藤》）

百花嶺瀑布位于海南省瓊中縣縣城營根鎮西南6公里處，離孫平芳寓居海南之地約 公里，因瀑布噴出的水像花雨而得名。百花嶺主峰海拔1100米，百花嶺瀑布的源頭則在海拔700米的第二峰上，它似一道銀鏈懸掛在山間，水流順崖而下，飛珠濺玉形成四級瀑布，飄逸而下300米。百花嶺上古木參天，還有猴子、野鹿等珍貴野生動物。其《百花嶺瀑布》圖源似顯又無，近景固態老樹示出瀑布幽遠飛奔的動勢，雖無普遍畫風之瀑布宏大氣勢，但或有其畫家小橋流水記憶，卻使畫面和諧、優美。瀑布水流的紋理勾勒，營造瀑布質感，用筆果斷、流暢。設色斑駁陸離，畫家陽光心情躍然紙上。

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孫平芳相繼完成了浙中名勝雙林寺、德勝巖等景的繪畫，接下來他還要把義烏各地的風景名勝都一一畫出來。他要遍覽各地名勝，創作出更多的山水畫。

《百花嶺瀑布》

某一時代的國畫作品，應打上同一時代大到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教育，小到民風民俗生產生活等方面的烙印，使作品體現時代風貌，充滿生活情趣。北宋畫家張擇端創作的《清明上河圖》之所以能成為傳世名畫，就因為這幅作品描繪了北宋故都汴京城內及近郊清明時節社會各階層的生活景象，對當時的人物、建筑、交通工具、社會風尚等有生動的反映，是具有重要歷史價值的風俗長卷。齊白石之所以成為近代中國繪畫大師和世界文化名人，除了善詩文和書法篆刻自成一家這些因素外，他的繪畫作品在題材上緊貼生活，農民耕田養豬、小雞嬉戲、雜花野草、貓狗蟲魚皆可入畫，其作品內容表現出強烈的時代生活氣息，具備鮮明的民族藝術特色。

（《陳望道》）

當代藝術創作應從中得到啟示，使作品更接地氣，從現代城市到現代農村，反映時代特征的各種客觀物象當成為國畫的好題材。

孫平芳與新疆建設兵團前美協副主席金誠，共同創作完成了155cm×122cm的國畫《信仰的味道是甜的》，為建黨97周年獻禮。這是兩位畫家攜手創作《陳望道》系列國畫的第二幅。第一幅100cm×140cm的國畫《陳望道〈共產黨宣言〉中文版首譯者》。兩幅《陳望道》國畫，筆墨淡雅，意境悠遠，畫面中的青年陳望道，或執筆前望，神情凝重，或握粽沉思，表情堅毅，背景墻馬克思頭像展現了陳望道對共產主義的滿懷憧憬，對理想信念的執著追求。　　

央視在義烏拍攝陳望道、馮雪峰、吳晗的《義烏三杰》三集人物紀錄片。當他看到陳望道在柴房的油燈下翻譯《共產黨宣言》的拍攝場景時，萌發了創作《陳望道》畫作的想法。孫平芳與今年81歲高齡的金誠先生是好朋友。兩位老畫家在創作《陳望道》國畫前，反復琢磨商討，細細構思謀劃，做到成竹在胸，同時在意境風格、人物塑造、構圖布局、用墨調色等方面，盡量做到嚴謹、準確、生動。經過半個多月的精心打磨，終于創作完成這兩幅國畫。

（《太陽系列》）

衡量一件繪畫作品的好壞，或我們欣賞一件繪畫作品，首先不在于它像或不像，而在于繪畫作品的主題，或者說繪畫作品中所輻射出的某種觀念、某種思想、某種情緒，能否緊緊地抓住觀賞者的心弦，能否給人以充分的藝術審美享受，并使人從中獲得某種啟迪和教育。應該說，這才是一切藝術作品的真正目的。像與不像僅僅只是作品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因此像與不像就不能作為衡量作品的好壞或欣賞作品的標準。

2，獨特心情、率性理解的大膽隨性設色意境

中國畫最講究意境，通過繪畫作品可以看出畫家所表達的思想情感及藝術境界，能使欣賞者浮想聯翩，心靈上產生共鳴，思想感情上受到感染。

孫平芳先生畫作中透露一種豪邁、厚樸、篤真，酣暢的筆墨散發著隨性、恬淡的文人卷氣，一如他溫文爾雅、隨和大氣、江湖俠義的行為品性及人文精神，他的畫作已經形成獨特心情、率性理解的大膽隨性設色意境的獨特風格。觀孫平芳先生，似無完善的水墨格法，也難看出筆墨韻味的皴、擦、點、染等技法程式的過分講究；但細細品賞，其重造化、重質趣、重寫實、重理性的國畫造景人文精神突出，把自己曠游自然，對自然的感悟融入了國畫創作之中。

孫平芳的畫作平淡天真，樸茂靜穆，如米芾《畫史》中所言“平淡天真”、“峰巒出沒，云霧顯晦，不裝巧趣，皆得天趣。嵐色郁蒼，枝干勁挺，咸有生意，溪橋漁浦，洲渚掩映，一片江南也”。

他的畫作用筆圓曲渾潤，少剛勁方正；用墨清潤淡雅，少濃郁渾厚；構圖平遠靜謐，多清逸之氣；布景天真，點點通透，煙霧彌漫，極富文人審美氣象。其中，一部分山水畫作構圖多變，筆墨精深老辣，意境玄淡獷遠，亦有“水墨剛勁”甚至不為人們認同的“生硬”之特色。

孫平芳先生筆墨下的《靈山有靈氣》，盡顯獨特韻味，其在宣紙上筆斷意連靈動的筆觸，大面積留白，輔以迷蒙煙霧，意境頓出，激情的色彩，漫山的象石，讓我們感動于靈山之美，更感動于畫家將靈山之靈、靈山之精神用繪畫方式表達出來，將國畫之詩情畫意融合于靈山，恰如其分地解讀靈山。

《靈山有靈氣》

國畫的墨線本身就具有一種獨立的美學價值。唐代張彥遠說：夫物象必在于形似，形似須全其骨氣，骨氣形似皆本于立意而歸乎用筆。張彥遠在此強調了用筆與立意造型的關系。立意須造型、造型須用筆，用筆便成了中國畫基礎的基礎。

從孫平芳畫作看到是中國畫的意境之美。中國幾千年的繪畫從未游離傳統文化母體的核心內涵，自始自終注意一種精神把握，而不同于西方傳統繪畫追求物象的真實，即不以對物象真實的準確描摹為目的，追求的是一種超越的表現的精神境界，在以東方哲理或思考方法上通過意象布置而融會為“天人合一” 。這種人和自然的和諧意識，使中國畫的表達方式不以表面上的描述為重，而注重對客觀世界的深入體悟，以超越自然狀態來感悟其哲理，從而構成一種至高的境界和追求。

《天賜》

畫家將自己的情感注入作品中，托物言志，借景抒情，于是便有了“寫山則情滿于山，畫水則意滿于水”的意境。意境中的“意”也并非只是單純的情感 或情緒，而是情中寓理，理中蘊情，形成了中國畫獨有的意境。繪畫意境的有無，是藝術作品成功與否的重要因素;意境的深淺是衡量藝術品高下的根本標志。所以意境總結下來就是中國傳統美學理論中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美學范疇，是中國傳統繪畫最富有民族特色的審美準則，是畫家選取客觀事物之精粹，融入自己的審美理想和審美情趣，并采用藝術的手法營造出來的一種境界，是形與神、虛與實、動與靜、有與無的和諧統一，也是理想與現實的巧妙結合。

3，信手拈來、規矩似無的用筆拙樸章法格調

中國山水畫再現的是畫作者的胸襟意象，畫家把名山大川的特色，先儲于心，再形于手，所以不以“肖形”為佳，而以“通意”為主。一樹一石、一臺一亭，皆可代表畫家的的意景，實在不必斤斤計較透視比例等顯示的問題，反而因此更顯意境、情趣，從孫平芳的畫作中就不難看出這“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來。

沒有多少成法束縛他,而是靠他自己的創造才能來為山水寫真傳神。孫平芳先生在深入自然中,細心觀察體驗,著重于對自然山水的形勢結構進行研究,比較各地的山水形勝的不同,四時朝暮、陰晴雨雪的不同,并尋求以不同的筆法去表現各種不同的山石樹木。他的繪畫藝術技巧是著重山水花鳥的動人的美的意趣，著重作者的精神狀態及思想情緒的呈現，圍繞著闡明及突出主題的要求自由地而且靈活地組織畫面，不受任何機械法則的支配，善于抓住對象外形特征進行提煉形象等，增強了其從思想上及情感上影響人的力量，也因此形成了孫平芳畫作信手拈來、規矩似無的用筆拙樸章法格調。

《大美靈山圖》

國畫的構圖，用辨證的方法來分析一切事物，使內容和形式統一起來，形與神統一起來，現實與浪漫同意起來，國畫的構圖，它不是單純的形式結合或構成，它不僅要表達作品的內容，而且應該是作品內容的分析者，構圖的形式美不是目的，而主要是通過美的藝術形式來表現作品的主題思想。構圖中，有矛盾對立的因素，畫面就會生動，藝術的形式美，是通過構思和藝術技巧揭示事物的內在矛盾，動態的矛盾，各種事物，從外部形象到內部關系，從畫里到畫外，統統聯系起來，互相配合，互相呼應，互相牽制，使人看到它們的互相關系與各自不同的狀態特征。

孫平芳畫作似復古了“水不容泛”“人大于山”的宋代院體早期山水畫重理法、重質趣、重寫實技法。就國畫而言，內行人看畫一般是看畫面的整體氣勢，用美術術語來說就是先體味其“神韻”，或者“神似”，然后再看它的筆墨趣味，構圖、著色、筆力等。最后才看它的造型，即像不像或“形似”。內行人的這種抓“神韻”的欣賞方法當然是抓住了實質，因為神韻就是一種高的藝術審美享受，常常是中國畫家們的追求達到的目標。

孫平芳的畫作用筆自然率性，拙樸卻美真天成；水墨酣暢，去技法而質簡單純，似無工而有別樣韻。北宋黃休復《益州名畫記》云“拙規矩于方圓，鄙精研于彩繪，筆簡形具，得之自然”如是。他的物盡其形的寫實繪畫風格，在有些大家眼里，或許不屑一顧，看到了其作品的兩宋五代遺風。內容有韻味：一幅畫打開來，第一眼就有一種藝術的魅力，能抓住人，往下看，使人玩味無窮。看過之后，印入腦海，不能即忘，而且還想看第二遍。氣韻里面，還包括氣息。氣息近乎品格，每每和作者的人格調和一致。所以古人說：“人品既高，畫品不得不高。”一種純正不凡的氣味，健康向上的力量，看了畫，能陶情悅性，變化氣質，深深地把人吸引過去。

《義烏江云水圖》

他的寫實風格不僅僅局限于繪其形，還突出其特定環境的“態”，如動態、形態、狀態、顏色、細節、局部與整體之間的變化。其寫實用筆精煉，細節刻畫細膩。其實，繪畫的寫實主義無論是面對的真實存在的物體，還是想像出來的對象，繪畫者總是在描述一個真實存在的物質而不是符號，所以才有了人們認為水墨山水其實也是現實主義的認識。他的畫作在寫實與寫意之間，恰恰找到了一個使他愉悅創作的支點，也成就了他別具一格的寫實畫風。

如上所述的孫平芳重人文精神情懷使得更注重對客觀物象的內在精神表現，而束縛于形象的逼真和事物的外在表象。這一作品的內在精神更呈現出國畫作品的文化底蘊，飽含著民族精神和深厚的文化內涵。

作者：魯 鄒 （藝術獨立評論人，華藝書畫研究院常務副院長兼秘書長）